任贵均转过了脸,说话了:“我认的干儿子!谁叫我住着医院,都没有儿子服侍我呢!”
任东升低下头,在任贵均的脚后头床沿边上坐下来,不出声了。
房间里,更沉闷起来,安静的能听见任贵均大力的呼吸声。
就这么僵持了好一会儿,任东升叹气,垂着头说:
“唉,爹!你不要怪我嘛,谁让我没本事嘛!我既不认识什么开汽车的人,也没有随便去认什么干爹,那么你跌痛了,我也怕的呀,对不对?
我总要找个人商量商量再决定的嘛,对不对?咱们乡下,有什么事,不都是请赤脚医生看一看,挺一挺就过去了嘛,我又不知道,你骨头伤的那么厉害,要开刀嘛,对不对?
哪里知道,小凝自作主张就要送你来医院,那,那,不是我该决定的嘛!我也生气的嘛?对不对?
现在嘛,你也知道的,地里都是农忙,既然小凝他们在,那我……我们就轮番来嘛,对不对?不是我们做儿子儿媳妇的不来嘛。爹,你那些气话不要说啦!
我现在不是来了嘛,再说了,屹峰回来了,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呢?要是我早知道他来了,那我也不用拍电报给姐姐了嘛!
现在好,姐姐知道了,回来也不知道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