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开口,薄唇勾起若有若无的弧度,似嘲弄,又似轻蔑,狭长而又精致的眼眸在灯光下微眯了几分,以一种打量可笑玩物的姿态,打量着沈非瑜。
“你是疯狗吗,死了弟弟所以见谁就咬,怎么着,骂我一句沈若瑜就能活过来?”他笑了笑,“你弟弟命薄能怪谁。”
“你他妈再给我说一遍?”
沈非瑜几乎想冲上去将这个衣冠楚楚的男人给撕碎,撤下那副虚伪的眼镜,让他露出刻薄又冷血无情的真面目。
可并未靠近,便涌上来的沈家保镖所挡了下去。
沈遇仍旧只是看着她,就像看一个无关紧要的疯子发疯,甚至连眉眼都不曾波动一下。
这种姿态,却愈发令沈非瑜近似于癫狂,他凭什么,凭什么羞辱她的弟弟?一个已经没有了生命的孩子!凭什么?
“好了,阿遇,你少说两句,现在不是争论这些的时候。”
直到另外一抹浑厚低沉的声音从拐角处冒了出来,沈非瑜才收拢思绪,她挣脱开,“放开我!”
沈老爷子的身形缓缓,哪怕是上了年纪,却并不如同龄人一般,依旧如松如柏,唯有鬓角处的几抹斑白,和隐隐约约的胡须,才提醒人们——他大概年过花甲。
那张脸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