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反复复洗得发白,都是旧东西,却也干干净净,只是那张脸,泪渍纵横。
大抵是因为现在的场合特殊,又是因为医院门口只有他们两个人。
沈遇忍不住打量了一下,然后便得出了一个结论——土,土到他一个绅士惯了,从不苛责女生的穿着打扮的男人,都禁不住皱了一下眉。
他单手插在裤子口袋里,西装外套松散随意地挂在手臂上,月光下,身条愈发流畅笔直,如一棵颀长挺拔的竹。
医院的长廊内,也是静谧沉默的气氛。
老人终于将沉沉的目光落在沈非瑜的身上,黝黑的眼珠,微微波动着一层单薄的雾,夹杂了好多她看不出来的情绪。他看了她许久,才缓缓开口,“这些年,委屈你了。”
委屈?
什么?
她不懂。
“有些事情,也是时候告诉你了。”
他继续开口,无视她的迷茫,“你姓沈,我也姓沈,你是我沈裴的女儿。”
“你,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沈非瑜的大脑趋近于空白。
“你和我有血缘关系,我是你的父亲。”
清晰而明确,简短却震撼。
父亲这个词,对沈非瑜来说到底有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