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腥臭味,血腥味,羊膻味,风沙的摩擦,被人摔在地面上的钝痛。
嬴抱月从昏迷中醒来,怔怔望着踩在自己胸口的靴子。
不,是踩在那个孩子胸口的靴子。
从五岁获得自己的名字后从袋子里出来后,他的日子和在袋子中并没有多少区别。
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多了一个母亲。
但这个母亲,却并不只属于他一个人。
“杂种!”
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将八岁的男孩一脚踹翻踩在地上,向他脸上吐了口唾沫,龇出一口黄牙。
“谁给你的胆子在大帐这这边晃的?再来一次,爷就阉了你!”
听着这刺耳的西戎语,嬴抱月胸口一阵恶心。
虽然从淳于夜的记忆中她得知此人才十五岁,但从地上的视野中看去,踩在孩子身上的人完全可以称作一名壮汉。
他足足身高八尺,皮肤黝黑,满脸横肉,体格酷似她之前在东吴见过的呼延两兄弟。
黑皮少年重重踩在地上瘦骨嶙峋的孩子身上,坚硬的皮靴狠狠往下踩,恨不得将孩童的肋骨全踩断。
八岁男孩嘴中吐出一口血沫,但没有求饶,只是恨恨盯着踩着他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