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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好疼呀…
裴忧宝从昏迷中恢复意识,只觉得脑袋里的每根神经都被扯得生疼,掀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穿白大褂,五官俊秀,戴着金丝边眼镜的男人。
见她睁开眼,裴云改微微俯下身,勾起一抹温润的笑,轻柔的问:“你醒了?感觉还好吗?”
裴忧宝点点头,后脑勺又疼得她倒吸凉气。
“暂时别乱动喔。”裴云改轻抚了一下她的脑袋,然后走到病房门口,拉开门,朝外说道:“人已经醒了。”
裴澈站在外面,发丝凌乱,染了大片血迹的胸口上下起伏着,垂在身侧的手攥得很紧,瞳孔里仍然藏有几分不安,声音低哑:“谢了,八叔。”
“没事。”裴云改拍了拍他的肩膀,侧过身离开了病房。
裴澈这才走进来,如一阵风冲到病床边,将整张脸都怼到裴忧宝面前,左看看右看看,伸出手想碰她被包扎好的脑袋,却又不敢,像个小孩子般手足无措起来。
一想到裴忧宝满头是血倒在自己怀里的画面,裴澈便觉得喉咙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无法呼吸,黑暗将他整个人吞噬。
这种陌生且夸张的反应,让他自己都感到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