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逢周六日白澍从未在十点前起过床,因此当季定在早上七点钟敲响他的房门时,他觉得自己仿佛听到了来自地狱的声音。
“阿澍,快点换衣服了,我爸妈已经出发了,叔叔阿姨也起床了,我们这边过去会远一些,不要让他们等太久。”白澍开门的时候季定已经穿好了运动服。
他生无可恋地点头,又行尸走肉一般随便洗漱了一下,便准确地把自己扔进了副驾驶。
季定开车他是很安心的。
说起来对方住进他家的这三个月他几乎快被养成一个废人。每天不出意外早中晚饭都有人给他准备好放桌上,吃完饭对方会主动洗碗,他曾经也会因为觉得自己对这个家没有丝毫的贡献而跟人抢过两次洗碗的活,但大部分时候都会被隔离到厨房外,他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把桌子收拾干净。但凡两人一起出门开车的多半都是季定,一开始是因为对方的停车技术更好,到后来一起出门的时间多了,白澍就习惯性懒散了。
早上出城一路畅通无阻,白澍在车上补了四十分钟眠等到了假长城脚下的时候终于清醒了一点。
父辈向来对这种郊游活动都更积极,因此他们到的是最晚的,白澍下来站在停车场的平台上难得有点儿不好意思地跟季定父母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