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的是,听到这句话,商怀诤没有她想象中的勃然大怒,他怔了一下,才把虚扶在半空中的双手垂下来,两手自然插~进裤兜里,紧捏成拳,眼神阴沉,语气冷漠,
“你说真的?我可以给机会你重新说过一次。”
“我……”
甘宛忍着喉咙里奔腾而上的泪意,忍着心肺绞碎的剧痛,忍着鼻子发酸的抽泣。
四年前,她第一次遇见他,正是她最艰难最受伤的时候,他一句“以后跟在我身边”就把她救出了地狱;
四年后,她对他已经产生了说不得、收不回的感情,他的一句“我带你走”,却不可以再把她救出地狱。
她这次,要心甘情愿待在地狱。
“我不跟你走,我要留下来。”
甘宛盯着自已的脚尖,发顶对着商怀诤,终于再也忍不住,眼泪一滴一滴地滴落下来,滴在脚上,一点点地洇湿商怀诤亲手帮她穿上的袜子。
“好。”
一个字,他只是说了一个字。
如墨渲染般的眉头没有再动一下,商怀诤双手插着裤袋,头发略微有点凌乱,几缕刘海垂落在额前,随着他走动的步子,轻轻地摆动着。
他沉默地越过甘宛身边,沉默地向着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