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了,你咋还没睡。”陈天朗看了一眼摆在灯泡下的缝纫机,以及缝纫机旁边的一堆衣服。
这是一架老式的“蝴蝶牌”脚踏缝纫机,可以说老妈最好的伙伴,也是老爸去世前给刘玉萍买的最珍贵的大件礼物。这台缝纫机几乎包办了全家从内衣到外套的全部着装。每到换季季节,听着妈妈的缝纫机声,陈天朗就知道很快自己就有新衣服穿了。
“给你姐做个裙子,也给你做件短袖这么热的天,整天穿着校服你也不怕闷出痱子来”说话间,刘玉萍就重新坐到了缝纫机前,手脚麻利地开动起来。
陈天朗把校服脱下,里面是一件白色的“八一”背心,“你给我姐做一件就行了,我的你就别忙乎了。”
“咋,嫌我的手艺坏”
“不是,怕你辛苦。”
“哎呦,我儿子会心疼人了心疼我就把学习搞上去,回家也没见你写作业书包呢,书包又丢哪儿了”
“咳咳,我放学校了。”
刘玉萍气不打一处来,咣当一下停下缝纫机,“都快高考了,你还这德性”
“妈,我跟你说过了,我不想上大学。”
“不上大学你干啥也去棉纺厂打工就你这模样人家得要你”刘玉萍冷嘲热讽,恨儿子不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