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是界的清明时节,界有这样的习俗,这个节日,必将去祭拜那些死去了的先活着熟,以表思念。
也一样。
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过了多少个清明节，只觉得好像朝升夕落,便又是清明。然后便携着一株兰花,到蓬莱岛附近，将那兰花扔入海中。
不知那可能再看见，然而看不看得见却也无所谓了。
蓬莱岛有了新的岛主，是一个叫孤华的女子,未曾见过她,反正听说是那最后托梦给蓬莱众下的仙令，他感情上虽一塌糊涂,但正事上却从来是井井有条，那的确也厉害，当时他一死便接手蓬莱岛，平住了蓬莱岛所有的惶恐纷争，然后将其治理得也算平稳。她上任的第二天，便下了文碟，凡幽冥司，禁入蓬莱岛海域之内，违者杀之。
于是这些岁月来，甚至都不曾靠近过他。
默默将那兰花扔到海里，然后企盼那些兰花，能顺着那海水飘过去，飘进他所沉睡的地方。
还记得那天，天钟彻响三十六下，四海八荒，三界皆惊。
墨子夜下令，众都需佩戴白花，身着素服，以示对上古之神的敬意。蓬莱岛新任岛主对此特地修书表示了谢意，却修书里独独提了的名字。
“叶笑上神身份高贵，蓬莱岛不敢攀之，望叶笑上神身着喜服，莫要让蓬莱琐事扰了兴致。”
所有都面上带了怒色，却只是笑了笑，同旁边的凤儿道：“平日见穿那红衣裳挺好看
的，近日便也试一试。”
于是那些日子，便成了仙界唯一的亮色。
那一片素白之间，刺眼得令许多想给几刀。
嗯，当然，也有真的那么干了。
那个呢，曾经和睡一张床上说话，曾经俏皮的和说：“上神，此刻就像佛主一样闪闪发光。”，曾经带着看那一张一张的纸条，但是呢，她还是持着利剑，划破了那寂静的夜色和暗黑的长空，把剑指向。
其实，这个时候，大概很多会想，应该站着不动，然后让夏浅的剑直接刺进去，接着说不定会堕入另外一个世界，找到那个已经离开的？
似乎应该这么发展。
可是抱歉，这位女主实是太无耻而且太胆小了，于是生生躲了过去，同夏浅道：“对不住，这命有点金贵，把杀了，可只要还有一根，就能又给弄活。可弄活多不容易啊？看这身上血债累累的，活下来这么不容易，就别来折腾了。”
“叶笑，怎么不去死？”看着嬉皮笑脸的模样，夏浅近乎癫狂。神色一黯，随后又轻笑起来：“真对不住，其实也想死啊，可是这命不是一个的，又怎么能死呢？对吧？”
“岛主死了啊……”夏浅的剑有了些松意：“他死了啊……怎么还能这么笑呢？怎么还能这
个样子呢……他为了死的啊……”
“夏浅。”不知该做出怎样的表情，于是只能更灿烂的笑起来：“觉得，该做怎样的表情？哭么？痛苦么？还是像他一样，疯了，然后满天下的找他，接着冲进们蓬莱岛，拼个鱼死网破的把他的尸体捞回来，接着抱着他尸体殉情自杀？”
“这样就满意了？”
“可是，不是说爱他么？”夏浅明显无法接受的话：“爱他，至少应该念叨他一声，唤他一句。知道全蓬莱岛都只公布说他是仙缘已到是为什么吗？是他自己说的啊……是他说了，那是他选的路……”
“叶笑上神，以为岛主为什么会死？以为岛主为什么会死了连入轮回道的魂都没有？以为就一剑，岛主就能这么沉入深海之渊，永生永世冰封哪里？”
“那是岛主自己选的啊……他自己选了死手里，自己宁愿放弃聚魂，自己把自己放弃的啊……”
夏浅说到最后，却是连剑都拿不起来了，只能面前捂脸哭泣着。
静静看着她，坐那窗台边上，听那竹林的叶子沙沙作响。
“累了。”过了许久，慢慢开口：“夏浅，很累。他已经走了。”
“死者已矣，生者却还要继续。不是单单为活着。夏浅，”转过头来看，轻轻一笑：
“阿轩说，只要陪他身边，他就很开心。凤儿说，只要能开心一点，她就很开心。简兮说，只要能看破这些魔障，他就很开心。大猫说，只要能好好的，就比什么都强。君凰甚至都和打赌，只要好好的和阿轩一起，她就把幽冥司司主的位子让给。”
“看，这么多盼着开心，盼着幸福。”
“阿轩为了，少了七万年修为，然后又为了，学着做菜，学着料理家务，学着梳头，现还学会了画眉……”
“夏浅，”站起身来，慢慢走出房门：“爱他，这是真的。可是，的生不是只有爱情。而且，不会为了死者，去伤害现的。”
后来，那番话传了出去。
那四海八荒都传，这叶笑上神，果然是个狠心的。
唯有知道。那天深夜，是怎的把房门关上，整整坐窗前，看那大雨朦胧着下了一夜。
也唯有知道，是如何夜夜梦着那男子惊醒，却还要强迫着自己睡下去。
走的时候，他可以癫狂，可以痛苦，可以做了噩梦就让到处灯火通明。
而他走的时候，却要保持一贯的微笑，然后装作幸福美满的样子，连做了噩梦却都要强迫着自己再躺下去继续睡。
那天晚上，喝了点酒。大概是那酒精的缘故，胆子出奇的大，直接飞到了蓬莱岛，然后悄悄潜入了那深海之渊，终于多年之后，又看到他。
他保持着当年的样子，被冰封那寒冰之中，苍白的脸色，满足的笑容，都告诉别——他走的很好，很开心。
隔着那寒冰亲亲吻他，似是能感觉到多年前他吻的感觉，温柔的，霸道的，虽然总是夹杂着那道不清的爱恨，但却也是有着不同寻常的幸福。
隔着寒冰看他，他甚至保持着坠落海中那瞬间的模样，衣诀翩飞，青丝微散，不由得勉强的微笑起来：“看，最后，笑着，也笑着。”
过了许久，又是轻轻一叹：“为何……总的这般决绝。其实，们就这样，未尝不好。又何必一定要选这条路？”
“何必么？”旁边传来一个少女清冷的声音。抬起头来，看向站旁边的少女，她穿着玄色的长衫，额顶有着蓬莱岛岛主独有的火焰纹路的印记。那印记百里君华以前常是隐着的，然而却也见过，如今这少女大大方方的露出来，自是知道她的意思。于是轻轻一叹，微笑道：“对不住，孤华岛主，下越界了。”
“叶笑司主笑谈，”少女把目光落那冰层下面，口气平淡。前些天君凰终于嫁了墨子夜，于是便把这幽冥司司主的位置让给了。孤华轻轻一笑：“可是问，百里岛主为何如此固执？”
不说话，她静静等着少女的下文。孤华伸出手去，抚摸着那冰层上的冰，随后叹息般道：“百里岛主是蓬莱岛第三个因情而逝的神。而蓬莱岛为情所逝的弟子，则是不计其数。幼年常想，蓬莱岛怎的专门出痴情种，后来方才明白，原来蓬莱岛这地方的都无情，所以若是有情，那便就是至死方休。”
“正如百里岛主。他一生清修无欲，至上古父神创世后而生，一生修道，不问情爱。所以他从来没有爱得，亦没有恨的，直到遇到，叶笑上神。”
孤华语调一冷，但口吻里却也平淡公平：“说起来，其实这一切，都该怪蓬莱岛。八分怪百里岛主。他把所有爱恨寄托身上。爱也好，怨也好，他的一生，唯有一。然而他却也执念太深，凡的形象太刻入心中，于是当与容貌一模一样，个性一模一样，拥有所有的记忆，完全和当初的叶笑一样的书静出现时，他居然为了执念违背了自己的心。所以，们之间，他活该。”
“然后呢？”浅笑轻问。孤华抿嘴一笑，又道：“可是，其实百里岛主没有欠什么。作为凡时，若没有他，早就死了，欠他一条命；而跳九鼎，那是为了天下苍生，无论有没有百里岛主，都要跳，不是么？跳了，那方才历劫飞升。不跳，则就永生永世，堕入情劫之中。如百里岛主一般。后来，若不是百里岛主，替柳上尊取药那次，便该命丧魔界，所以说来，又欠百里岛主一命。然后百里岛主给一剑，夺一命；但后来却又给了百里岛主一剑。这样算下来，却还是欠了百里岛主一条命，不是么？”
孤华轻笑，维持着僵硬的笑容，可能是太久没与他说起他，所以便是这样不愿意听的话语，都还是要继续听下去。
“若论起感情来，的确受伤，然而百里岛主，却是伤得比更深吧？做凡时，他要一面为们规划未来，一面接受的怨气。待到跳了九鼎，于，一记忘红尘，便什么都没了。于他呢？劈了九鼎，堕了情劫，入了魔道，寻了三千多年；后来们再次相爱，与柳上尊那段情事，他耐着性子容忍；然后他的确因误错认，但是最后做了什么呢？”
“不甘，怨恨，所以最后告诉他实情后，还要让他痛苦一生，问他那句‘师父，杀了，可开心？’。后来呢，他一个，时而疯癫时而清醒的过了百余年。那百余年，想也有过耳闻罢？然后他找到，呢？”
“恨他。”
孤华用了肯定句。
并不否认，道：“不是圣母，他居然认错了爱的，居然为另一个女杀了，这样一个心肠狭隘的小，怎么会不恨呢？”
“可是也爱他。”孤华依旧肯定着。
点头微笑：“是，恨着，却也爱着。很矛盾？可是世很多事，便就是这么矛盾的。其实一直不明白，不知可否解答。当初便问过他，可是知道同书静一身两魂。他说知道，而后选了书静。结果又为痴狂。莫非他同阿轩一样，都是个后知后觉的？”
“后知后觉么？”孤华轻笑，摸上那寒冰，眼里满是叹息：“问的是‘可是知道了？’？
但可曾想，可知道了这一句，盖了多少范围？可知道帝君让们攻打魔界了？可知道来找了？可知道书静和认识？叶笑司主，问这句话，真是太容易让误会了”
她说完这些，便沉默了。孤华轻轻一笑，指着那冰封着的询问道：“他说，是放他这深海沉睡，还是带着他的尸身回去？”
不说话，过了许久，轻轻一笑，同孤华道：“那一天，他来同告别。想，他更想看到的，是好好活着，然后有一个平静幸福的生活。”
“孤华岛主，知道么？”
看着面前第一次谋面的少女，她却是没有忍住，将那个秘密说了出来。
“其实的眼睛，早瞎了。他走那天晚上，与那天同哭。一直哭到眼泪都流不出来了，却还是固执的想要发泄，想流出泪来。直到意识到的时候，才发觉，流出来的，已经是血了。”
“不过好，是仙身，眼睛没了，还有心眼，所以给它装饰装饰，便也和有眼睛的没什么两样了。”
“四海八荒都说冷血无情，可是谁知道呢。其实活着的，更不容易。他死了，干干净净，可是却还要活着。若不活着，怕所有珍惜的为哭，也怕，他觉得自己死了不值得。”
“他说，希望好好的。他不就正是因为想要好好的，想放手，不能放，最后采用了这样极端的方式么？”
苍白一笑：“怎能负他？怎能负众？说除了笑，除了好好活着，还能作甚？说懦弱也好，怕死也罢，满口大道理也行。反正，不管有几个夏浅，有多少恨，讨厌的，想让死的，叶笑都会活的好好的，死所有后面。”
说完，便慢慢走来，伏到了那寒冰之上，对着那冰里的微微一笑：“选的是么？”
没有回答，那依旧是那副风光齐月的模样。
静静微笑：“那好吧，便等着愿意聚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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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时日，一直东极同阿轩住着。
阿轩很少同说话，每日他做了菜饭，便叫过去吃，之后随便闲谈几句过后，们便不再言语。
他常暗处看，却也是知道的。有时候是半夜，他会悄悄到房里，然后什么都不做，就是这么静静看着，到天亮时分，又离开了去。有时候是作画写诗，他便庭院里坐着，然后静静茗茶，便又是一个下午。
常常同他笑，但每次笑，他的神色便会越发的难过，常是张了张嘴，又无法言语。
这样次数长了之后，终于觉得有些疲惫，便同他说：“阿轩，可是做什么没有做好，怎的如此不待见？”
他看着，并不言语。那瞬间，其实怎的觉得，那样的表情，该出现身上才对。
于是又道：“君凰催促婚事好久啦。怎的还不准备。”说着，还撞了撞他，一副娇羞的模样道：“家好着急哟～～～”
那个时候，看到他浑身僵硬了一下。过了许久，他突然同说：“笑笑，的眼睛，还是找药君来替看看吧。”
那瞬间，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费心费力演了那么久，结果大家都是知道的。只是大家不说，只是大家不揭穿这拙劣的谎言而已。
静静看着他，随后又笑起来：“不必了，这眼睛，无碍的。”
“不要逼自己了。”阿轩又开口道：“笑笑，的确喜欢，但毕竟不是以爱为生的。可以为了救去死，但不会为了离开去死，更不会为了离开一生抑郁之类的。若能开开心心的，也不过就是醉酒之后窝东极几年，之后
指不定还会调戏遍四海八荒的美貌女仙，做回的花花公子。不必如此强迫自己。”
他说完，就没有再说话。
们俩静默了许久，阿轩终于是轻轻一叹，站起身走了出去。感觉全身上下的力气都被抽尽一般，直接坐到了地上。
总是做错。
什么时候，才能做对一次呢？
“真狠啊……”不由得喃喃出声来：“说，这一招出现，这桃花还怎么开啊……这一辈子，还不就挂这棵树上吊死了？”
说着，便笑起来，然后觉得眼里又是那滚烫的眼泪扑扑流出。于是一手去抹泪，又强撑着笑容，笑出声来：“看，这眼睛做得可真和真的一样……”
“真是。”
“讨厌……太讨厌了……”
站起身来，往外走去：“以为死了就不敢忘了？以为死了就把缠上了？”
“百里，”念了个仙诀，冲向了幽冥司，然后急急忙忙回到了原先的屋子，一脚踹开了尘封的大门。
那大门里，摆着许许多多的小玩意，都是昔年他送的，都是昔年他给的。
这么急忙冲来，惊动了周边的，恰巧大猫和简兮也幽冥司打马吊，于是他们俩赶忙追来，到旁边问道：“这是作甚？”
不回答他们，径直冲向那放着的一盏花灯，把那花灯提起来，一个仙诀想把它烧了去。但的手方才一动，旁边的大猫就一把握住了的手腕。
看不懂他的神色，只觉得他神色几遍，忽地开口，少有的正经模样，同说道：“笑笑，这世间的情爱，本就是看不清的，切莫决绝，直至后悔不及。当如那般怨她，那般恨她，心中满是活下去的执念，以为是为。直到知她此生
此时再不回来时，才知晓，那般的执念，其实不过是害怕自己忘了她。想陪她更久一些，更长一些。然而当时没看清楚自己，事后……却也不敢看清楚自己。”
“笑笑，”他有些僵硬的抬起头来看：“留些想念，也总比想念他，却一无所有时要好。”
说着，他便流出泪来。
们都是一惊，愣了半天，方才想起原先天庭的那个传言。静静看着他，大猫轻轻一笑，低头看手中的花灯，慢慢说道：“如今便想，怎的就未曾留下那一丁半点的东西。至少看着那些，还能想起她……”
“大猫。”打断他，拿着手里的花灯，僵硬着笑容道：“但怕，若一直留着这些，便终其一生都忘不了他。”
大猫不说话，简兮旁边轻轻一叹，同道：“笑笑，不过是赌气罢了。”
他走过来，把花灯从手里拿走，然后扯着道：“如此无聊，便同们去打马吊罢。”
于是便被简兮拉去打马吊。
只觉得胸口郁闷不已，于是拖着简兮们一连打了七天七夜不肯歇息。
法力微弱的仙婢们换了一批又一批，七天后简兮们也有些撑不住，却也任由着闹，把凤儿也唤了来。于是一个月后，大家就看到曾经号称天庭小霸王团中的四一副难民模样，带着两黑眼圈，手指抽筋的出现了众面前。
其实想，如果不是墨子夜把们叫到天庭，们还会继续打下去打到吐血为止。
“的天。”看着们四个的样子，君凰率先吼了出来，问向凤儿道：“凤音上仙，们这是多久没洗澡了？”
“一个月了。”凤儿憔悴着脸抬头：“们不吃不喝保持着七天上一次厕所的情况，打了一个月马吊了。”
“呵呵……”听到这话，君凰讪讪而笑，坐下来，面色僵硬道；“们对马吊的执着之情真是令大开眼界啊……”
君凰刚说完，她们几就立刻瞪了一眼。怨气缭绕，天庭的气温顿时冷了一大截。抬眼望天，一副与无关的模样，便就是这时候，一旁撑着头喝茶的墨子夜慢慢开口，同说：“叶笑上神，孤这次是有事要问。”
“啊？”愣了一下，随后询问：“什么事？”
“和柳上尊的婚事怎么的说？”墨子夜问得直接。面上一僵，随后讪讪道：“那个……阿轩不大愿意。”
“哦……就是说们无婚约了？”墨子夜又问。诚实的点了点头，墨子夜将一碟公文一扔，那公文便规规矩矩落手里，旁边三立刻凑了过来，四个脑袋挤一块，研究着这公文上的内容。
看了半天，猛的合上了公文，目光灼灼的看向了墨子夜。
这封公文辞藻华丽，行文公证，各种赞美恭维之词言于其中，看得那一个叫头晕眼花，但如果要总结，大意就是这样的：
叫艾玛，今年三万九千岁，家财万贯，身居东海龙王之位，看上了东极那个柳上尊，但家看不上，所以帝君替拉拉皮条，搞点关系，让上去把他搞定。
墨子夜玩味的看着，询问道：“上神以为如何？”
“她怎么看上阿轩的？”惊讶的问墨子夜。墨子夜微微一笑：“哦，艾玛龙王很喜欢美的。”
“啥？”
“但百里岛主脾气太硬，不是他喜欢的调调。”
墨子夜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又补充道：“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已经娶亲了。”
反正，这位艾玛龙王就是找上了阿轩，接着缠了之后看到没戏，于是打迂回战术想让墨子夜拉皮条？？
看了看墨子夜那张俊脸上欠揍的笑容，其实很想问一句：大哥，这皮条到底拉没拉啊？
当然，没问。只是讪讪而笑，随后道：“哦，谢谢帝君解惑。”
墨子夜点了点头，便挥手道：“好了，只是来告诉一声，可以下去了。”
说着，墨子夜又道：“还有，们几个，以后要是再衣冠不整不洗澡的来天庭，就让给们从诛仙台上扔下去！”
墨子夜威胁的言语下，特地洗了个澡才回了东极。回去的时候，柳华轩正厨房里忙碌着做早餐。有些奇怪他怎么突然这么早的做早餐，等走进去的时候，方才发觉，有个半大的孩子蹲站桌子边上，眼睛又黑又亮，脑袋上还长了个龙角，整个这晨曦的光辉里囧囧有神的散发着光芒。
颤抖着退了一步，指着那东西道：“阿阿阿阿阿……轩……，这个，这个是毛东西？”
“这个啊？”柳华轩探出头来，微微一笑道：“墨子夜送的，说挺好养的。”
“什么？！！”
震惊的喊出声来。
柳华轩微微一笑，转过头去，问旁边的小姑娘道：“福娃，对吧?”
“靠令堂的叫谁福娃？！”小姑娘对福娃二字极度敏感，瞬间拍案而起。柳华轩柳眉一挑，就这么静静看着小姑娘，小姑娘立刻温顺了下去，然后微笑着说：“是福娃，阿轩说是福娃就是福娃。”
那可怜样，一看就是被逼迫的。
不由得抽了一下，走过去劝慰这孩子，安慰道：“乖，别怕，告诉……额，告诉阿姨，到底是谁？”
“阿姨？”
她明显抽搐了一下。
愣了愣，目前看她和的身高，好像她的确该叫阿姨。
柳华轩旁边噗嗤笑出声来，有些疑惑的转头，接着就听“砰”的一声桌响，那小姑娘又拍上桌子大吼起来：“娘的本宫可是青龙族的族长，东海的龙王爷艾玛，说是阿姨？！”
“啥？！！！”
听这话，的音调顿时彪了几个高音。小姑娘得意的挑眉：“汝乃何啊？”
她那挑眉眼的模样，十分鄙视，十分欠揍。看了看她，一身金灿灿的龙王装备，脑袋上还顶了两龙角，然后浑身挂满了珍珠，珠光宝气，一看就是有钱。
而，就一身素衣，身上一样值钱的都没有。
忍无可忍了，于是一拍桌子（这是会传染的），同阿轩道：“阿轩，的幽冥司司主的正装哪里？！！”
“靠令堂的想打架啊？！”才刚说完，那小姑娘就一脚踩到桌子上，开始往上翻袖子，气势汹汹道：“本宫看上的也敢使唤？！”
于是怒了。
一指那位艾玛龙王爷的头，愤恨道：“本司主今天就和过过招，废了！”
“来啊来啦，本宫怕不成？打啊！”
小姑娘丝毫不怕，立刻开始叫嚣，然后摇身一变，接着就变成一个和一般大的女子，长得倒是柳眉大眼，模样是水灵，可惜就是变完之后第二件事情就是直接飞踢上来。
就地一滚，直接从灶炉下面扯上一根柴火，而她就随手一扯抓过一个锅铲，接着们就气势汹汹的冲上去，顺便发出了：“咿呀~~~”的声音。
别说们夸张，无法想象神仙活这么多年的生活，不夸张点找点新鲜感，这日子真没法过了。
然后们两正要短兵相接之时，旁边突然传来柳华轩一声：“开饭了。”
和她立刻扔了手中的武器，乖乖坐到了椅子上。
艾玛坐下去，第一件事就是含情脉脉的看着柳华轩，然后抛了个媚眼道：“小轩子，跟本宫走吧，本宫绝对不让跑龙套当男三，正主的位子一定是。”
她说这话的时候，毫不犹豫趁机下手，直接抢走了她面前的菜肉包。
柳华轩隐忍着笑意，摇了摇手道：“还是要这里继续跑龙套的，等跑够了，再考虑考虑。”
吃着菜肉包，觉得，其实前景还是很光明的。
并且，想，墨子夜啊墨子夜，丫一天庭帝君，还真当上拉皮条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