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落地,像一片轻盈的鹅毛落在新雪之上。
孟先觉将眼睛周围挡住视线的血块擦去,他强撑着精神仔细盯着程未晚的模样看,像是要把这个人烙进自己的眼睛里一样。
恰好程未晚转头,一双圆圆的,湿漉漉的狗狗眼里面对昆仑树时的笑匆匆消失,对上孟先觉的一刹那,里面落满了雪。
他道:“站远一点。”
孟先觉看着那样干净的程未晚,大脑停滞,但他知道,那是他找了许久,喊了许久的前辈。
他自惭形秽。
前辈的声音还是那样淡漠,分毫感情都没有,明显不愿与他多说一句话的样子。
孟先觉垂眸,反倒更向前一步。
“前辈,我没关系。”
程未晚彻底炸毛,他最烦别人不听他话。
他眼里尽是飕飕的风,冷冰冰地转回头,仅用余光瞥了孟先觉一眼,撂下一句:“随便你。”接下来,他便直面昆仑树。
程未晚一动,便有清脆的铃声响起,孟先觉视线追着程未晚看了许久,才发现,程未晚的手腕上佩戴着一个银色的小铃铛,稍一动,便会响起来。
处处都戳中他心里最柔软,最喜爱的点,他想让这个人永远只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