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需补眠,可潮湿空气下坠,压迫感叫人头疼欲裂,连觉都睡不安宁。
她握拳捶捶额面,艰难睁开眼,入眼只有天花板一盏裂角的廉价顶灯,明眸扫过,尚能依稀辨认出厕所斑驳的红漆木质门。
周遭逼仄昏暗,闷热至极,于她而言却可怕到令人浑身发冷。
记忆加速迭合,这里再熟悉不过,是自己从小生长的噩梦,连星星都错过的地方。
“先生,不…小先生…”缇慕慌张念着,耳边轰鸣,眩晕感逼上眼眶,拼足力气手扶墙壁起身。
童年一幕幕噩梦闪现,她没走几步就贴墙跌落在地,喉咙灼烫生疼,仿若黑暗中一只魔爪狠狠扼住咽喉,掐灭所有希望。
不!不可能!
这一切怎么可能是梦?!
没有小先生,没有爷爷,自己还在深不见底的泥坑里苟延残喘。
噩梦与现实已然混淆,缇慕全身发颤,明眸溢满惊惧,双手本能捂住耳朵,蜷起膝盖缩进墙边。以前在奴隶贩子手底下,她也总会躲起来,以为这样就不必挨打受罚,也不用被老富商们挑来拣去。
突地,手机自带手电筒射出白光照进小屋,光束打在角落,她的躲藏无所遁形。
“你怎么总在我出门的时候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