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劝她是为国,归京之后迫她成婚亦是为国,如今知道她想要亲送康宪郡主,劝阻之辞几欲脱口而出,却不是为国。
他看不得狄风在外为她守疆之时,她于大婚之前却要去见那个男人。
明明已下大婚之诏,明明已知两人永不可能相守,却还要如此不计后果行此之事,真的不像她,却想不通她到底为何忍不了这一回。
纵是任性这一场,却又能如何?
纵是见那人一面,她又能怎样?
沈无尘看着她,“臣还望陛下能够三思。邺齐皇帝陛下意欲亲迎郡主,居心何在仍不可论;更何况邺齐定期于二月,又近陛下大婚之典,倘是有个万一,陛下该如何面对天下万民,又要置宁殿中于何地?”
英欢闻言,拾过案上瓷洗狠狠摔至地上,“你少说宁墨,这事儿与他何干!”
沈无尘退之不及,任那碎瓷溅至袍下,抬眼深深望过去,“陛下今日何故火气如此之大?”
英欢抚在案边的手在微抖,良久不言。
她今日之举实非明君当为,堪堪枉担了过去十一年间的厚德之名。
可她偏偏就是听不得沈无尘那一句句的劝谏之言,只消一想到千里之外的那个人,心中便诸情翻腾,杂涌不休,胸窒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