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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夜夜宫灯之下,是她亲自翻阅那厚厚的宗室名录,是她亲手于诸多宗室之女中,
为那人择定皇后之选。
她以为她不在乎他地后位,她以为她不在乎他那夜的旦旦誓言。
可当他说,他要纳后,他要尚邰宗室之女,他要罢奉迎使而亲迎,他要她御驾亲送以彰心诚——
她怒不可忍,痛亦不可忍!
一直都知他心狠手辣,一直都知信不得他的真心,可纵是知道又有何用!
该伤之处仍被伤,该痛之处仍在痛。
一切只因,不该存情之时存了情,不该奢念之事奢了念。
怪只怪自己,怨只怨自己,何故要迁怒于沈无尘身上?
英欢扶案之手稳了稳,回头看向他,脸上怒意淡去不少,“康宪郡主何时能抵京?”
沈无尘见她言辞稍和,也便不论前事,只是答道:“还需十日。”
英欢走去倚进软榻上,又看他一眼,“朕欲封她为康宪公主。”
沈无尘皱眉,“此事无例可循,甚不合矩。”
康宪郡主英俪芹,已殁宣国公第三女,高宗同母之弟怀王之孙,初封康宪县主,后因宣国公早殁,先帝怜之甚盛,遂封其为康宪郡主,自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