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狠地鞭马。
马一路狂奔,一路滴血。这匹千里良驹,几乎被他抽死。马奔入昌平街,远远的,他似乎听见琴声。
琴声清凌凌,像一块寒冰,陡然当头落下,直落入他心底,他不由一个激灵。这声音似有生命,冰冷而幽静,就在他心内徘徊。
顿时,怒火淡了,戾气淡了,他的杀意也淡了。当经过旧宅大门,奔出昌平街后,他已恢复平静,与平常一样。
马如风驰过。旧宅内,琴心唇角微扬。
方才一曲清心咒,清了洛王的心魔。等他见到陆先生时,已不难对付了。
洛王府。
殿下回来了,众人看见,都吓一大跳。
殿下神色颓丧、疲惫,衣摆上点点的红渍,像溅了血。而他最爱的那匹马,已鞭痕累累,倒在地上悲鸣。
“殿下!出了何事?”钱参吓坏了,上前急问。
宇文渊只摆摆手,似无力说话,半天,才一声低叹:“派人去南郊。太平寺内,我的人有伤亡,伤的带回医治,死的全都厚葬。还有这匹马,要好生调养。”
说完,他慢慢向里走。脚步很慢,很重。
“是,殿下。”钱参目送他,小心地又说一句,“殿下,陆先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