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先喜悦还是先恼怒?
他眉心紧了又松,镇定的把衬衫上的扣子,又一粒粒的扣上去。
睁开眼,一切就像是没发生过一样。
恰到好处的灯光下,少年清瘦雪白的手腕,隐约能看到青筋血管,脉搏跳动下,是鲜活的生命。
医用胶带固定针头,输液管透明无色。
少年眉心微蹙,仍然带着桀骜不驯的意味,孤冷的像块玉,放肆的像罂粟。
这么漂亮又这么野性。
谁能想象得到,真有人能美到雌雄莫辨,让人忽略性别。
穆深强迫自己移开目光,怕自己眼底的火,蔓延到心底,烧到失去理智。
她还在生病。
他克制的转身走进卫生间,半个小时后,裹着浴袍走出来。
等了一个小时,吊瓶差不多空了。
穆深拔掉了针头,替她按着手腕止血。
躺下关灯。
他偏头在黑暗里,看了少年一眼。
这一刻才回味过来心底的滋味。
嗯,九分愉悦,一分恼怒。
对她隐瞒不报的恼怒。
一夜无梦。
……
顾徭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