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但他没有流出一滴泪,他浑浑噩噩地盯着那把短匕,他把宋檀弄丢了,他一个人要在冰冷的深海里浮浮沉沉了。
华易可悲地想,原来这世间的许多事,他都没有真正的洞悉察觉过,宋檀的生死爱憎,宋檀的喜怒哀乐,如泰山一般在他的每一寸骨骼上碾压而过,转瞬间又云消雾散,缘起缘灭,只有宋檀是真实有趣的。
华易木然而又清醒地咀嚼着这其中的每一刹那。
宋檀走的决绝,他每一步都行的分外稳当,一路上有几人见到他都知礼地同他打招呼,他将落寞难过掩饰地太好,没有人看得出他心底的苦涩。
自那次的灾祸之后,他又一次孤身一人地出了华府的门,朱红色的大门在他身后缓缓地虚掩上,竟让他生出了一丝恍如隔世的错觉。
这次没了华易的那些官场阴谋,宋檀十分平安顺遂地抵达了他唯一能去的地方。
烟光满里烟光满,陶瑾年正在煮一壶茶,茶水咕噜咕噜地冒着泡,陶瑾年以茶筅击拂,他一抬眼,茶筅脱手而落,掉落到了沸水里,他腾地站起身,震惊地看着眼前的宋檀。
他全然不顾那一壶茶水,他奔至宋檀的身边,拉着他左看右看,神色慌张地问道:“宋檀,你怎么把自己搞成了这副鬼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