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瑕从他手里接过薛泓碧,先探了探脉,继而皱眉,“你对他下手太重了些。”
傅渊渟替她拿过灯笼,道:“这小子骨头硬,不下重手不行。”
“他骨头硬,心却软,你本不必以这种方式逼他。”玉无瑕用袖子擦了擦薛泓碧脸上的血污,“你把他一路带到这里,也算是他的半个亲人,他其实很想亲近你,我不信你看不出来,可你偏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让他知道你是个死有余辜的混账,不值得交托半点感情,何必如此?你知道的,他跟周绛云不一样。”
傅渊渟这次沉默了一会儿,苦笑道:“我知道,所以不能让他为我哭。”
既然大限将至,就要走得干脆利落,何必连累生者意难平呢?
玉无瑕定定地看着他,半晌才道:“我问过无济,你身上的毒并非无药可医,他已经找到了当初缺失的几味药材,如今有六成把握……”
“我知道。”傅渊渟打断了她,难得露出一个温柔无奈的笑,“可我欠你们太多了,除却这条命,我别无偿还。”
玉无瑕呼吸一滞,紧接着她露出尖锐到咄咄逼人的冷笑:“你以为凭这一条烂命就能还清?”
“还不了的,下辈子我当牛做马也还你们。”傅渊渟看着她逐渐红了的眼睛,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