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又打了个嗝,这回是喝饱了撑的。
见此情形,方咏雩好气又好笑,将空坛子往桌面上一放,重新坐回石凳上,转头望着湖面不说话了。
他不开口,昭衍却不肯罢休,伸手在方咏雩面前晃了晃,不耐烦地道:“你大晚上跟我出来,难不成就是要我看着你喝闷酒?”
方咏雩依旧不吭声。
若在平日,昭衍或许还有闲心跟他说笑,今晚却是耐性欠奉,好不容易压下的烦躁再度涌了上来,他皱起眉道:“有话就说,别婆婆妈妈的。”
方咏雩沉默了半晌,道:“最多两三日,我们就要抵达栖凰山了。”
“是啊,终于要到了。”昭衍抱起胳膊,“你马上要回家了,难道不开心?”
方咏雩反问道:“我为何要开心?”
“高床软枕,锦衣玉食,哪一样不比在外风餐露宿还得提心吊胆的日子来得好?”
方咏雩只是冷笑,笑中隐含讥讽和悲意。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收敛笑容,漠然道:“倘若我说,这一个多月朝不保夕的日子,是我难得痛快的时候,你信吗?”
昭衍当然不信。
可薛泓碧是信的。
一瞬间,方咏雩此刻的神情与五年前命悬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