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大的烛火亮着,火光映在他的眼睛里,像将陨入海的太阳。
“阿萝,”他看着她,“昙花一现终成空,再美的梦也是要醒的。”
说罢,昭衍掀帘而出,像是一溜烟,来去随风地走了。
江烟萝坐在榻上,一言不发。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再度传来动静,有人隔着帐帘向她禀报,说是在山中几处洞穴内发现了那些被赶进去袭扰叛贼的囚犯,绝大多数都还活着,正在哭喊求饶,请她拿个主意处置。
回过神来,江烟萝冷冷道:“都杀了。”
帘外的人愣了一下:“这……”
“叛贼在葫芦山密谋造反,丧尽天良杀害无辜百姓,官府收敛尸骨张贴公告,再给点银钱抚恤死者家人——这点事,还要我来教你?”
话音未落,三枚银针穿帘射来,直直钉在了那人脚尖前面,骇得他亡魂大冒,忙不迭领命而去。不多时,远处那些嘈杂的哭喊声便逐渐变小,直至消失……
乌沉沉的夜空,又开始下雨了。
昭衍撑开了天罗伞,孤身走在崎岖湿滑的夜路上,头顶无星无月,他手里也没提灯,一双眼睛却像夜猫子般敏锐,始终走得稳稳当当。
他远离了营地,又绕开了葫芦山,一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