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四目相对,半晌才道:“你敢当着哀家的面说出这句话,就不怕一人身死,殃及平南王府?”
“我自踏入这里,生死祸福都悬于您手中刀尖之上,怕与不怕又如何?”殷令仪从容道,“想来太后娘娘深夜召我来此,也不是为了听几句顺耳的好话。”
萧太后道:“除你之外,你父王膝下还有三子,平南王世子素有贤名,其余两人亦非泛泛之辈,而你纵有远超他们三人的才能,也为平南王府立下累累功劳,可终究是身为女子,且患有痼疾,即使你们平南王府入了京,你也当不成皇储,种种苦心竭力俱为他人做了嫁衣,最终所得不过空名与空想,你可甘心?”
“拨乱反正,重振朝纲,只要能做到这两件事,纵使心中仍存遗憾,却也九死不悔。”殷令仪淡淡一笑,“敢问太后娘娘,您这一生大权在握,可谓风光无限,奈何一子落错满盘皆输,可曾悔过?”
那当然是不曾后悔的。
即使被天下人口诛笔伐,哪怕被史书添油加醋,萧太后至死也不会后悔自己此生所行之事,正如殷令仪所言,她已做到了前无古人,所遗憾的不过是没有个好结果,而这是因果报应,不怨天也不尤人。
萧太后吐出一口气,将削果皮的刀收入鞘里,道:“南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