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绽的母亲、英国公府的四夫人,已经病了很久了。
病情来得突然,原本好好的,一觉睡醒就站不起来了,瘫在了床上。
不过三月,她彻底失去了意识。
无法用言语表达,但她承受的痛苦还是展现在了家人面前。
原本圆润的身形骨瘦如柴,头发干枯,连呼吸都微弱了。
从太医到地方名医,英国公府请了一遍,都说病入膏肓、最多再一个月,油尽灯枯。
朱绽已经做好了要彻底失去母亲的准备,府里却突然寻到了一位云游大夫,给了个能保命的方子。
大夫没有说谎。
命确实保住了,只是再没有睁过眼,吊着一口气苟延残喘而已。
这一晃,便是这么多年。
“八年了,整整八年了,”朱绽也不管什么姿态、形象,上身趴在圆桌上,“可我每天都在想,她什么时候能死了,痛痛快快死了!”
林云嫣没有出声,只静静听朱绽说。
大逆不道的话语没有惹来林云嫣的嫌弃,甚至、对方的神情里没有一丝一毫地鄙夷,这让朱绽又放松许多。
“你不晓得,我但凡敢这么说一句,家里所有人都瞪我,若是再继续说,就只能去祠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