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祁川唰一下把那张卷子抽出来,然后铺在大腿上,找出郗白的同一张卷子,然后开始cbad一顿乱写。郗白注意到他也不是完全照搬,也会故意写错几题,甚至在题目上有模有样地圈几下,画个坐标图什么的,果然是抄作业的老手了。
时间和灰尘都快静止了,只剩拨动纸张的声音。郗白抱着腿安静地坐在他身边,眼睛盯着水泥地上的一块污渍。
“睡会吧,”祁川又说,“怕热的话中午就来这里吹空调,赵哥不管的。”
我不怕热,我怕冷。郗白在心里回答。他抱着自己的布满鸡皮疙瘩的手臂,觉得耳廓脸颊在发烫。他现在被冷气吹得觉得冷,但是在祁川身边的话,又会不自主地感到热。
这真矛盾,人一直就是这么矛盾的。
他摘下自己沾着些水珠的眼镜,然后卷起衣角擦了擦,折好拢在手心。他的度数没有很深,摘下眼镜之后看不清空气中浮动的灰尘,但是朦胧有朦胧的好处,比如他瞥见祁川英挺的侧脸会更觉得像是在做梦。如果是梦的话他会更安心,这个场景就只属于他,跟祁川本人都没什么关系。
只属于他,被他收藏于脑海,然后在他醒来时再消散,任何人都窥视不了。
……
郗白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