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
钟爸爸这时又发来一条短信:我已出发去火车站接你,到了打我电话。
五月没再理会这个短信,看钱沐转身走开,忙追上去,从包里把那半包雀巢威化饼干拿出来,递还给他:“钱沐,你忘记了这个。”
钱沐看看她,猜想她大概是想用这半包饼干来羞辱自己,但她并没有咬牙切齿,也没有任何嘲笑讥讽。她说话的时候面色平静,言语温柔。于是伸手接过来,说:“谢谢。”拿着饼干走出几步,到门口时,往垃圾桶中一丢,没能忍住,人站在垃圾桶旁就哭了出来。
钱沐走后,五月重新在椅子上坐下来,心里空dàngdàng的,但同时也一阵轻松。昨天夜里翻来覆去,想今后怎么开口向钱沐介绍自己家的情况,毕竟,她和他jiāo往到现在都没敢开口告诉他七月是送给人家的孩子,自己给家里寄钱还房贷的事情就更没敢说了。万一他要自己也拿钱出来凑首付买房子,自己一分也拿不出怎么办?爸爸万一问他要大额彩礼该怎么办?结过婚以后,爸爸仍旧要求不断怎么办?万一……她该怎么办?
不过现在好了。这些烦恼统统没有了。烦恼没有了,只剩下一股从心底深处翻涌而来的悲怆和忧伤,她坐在刚才钱沐所坐的位置上,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