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迟拿起火钳子拨弄着盆儿里的炭火,将它推得离床边更近些,素娆取下言韫额头的帕子,浸了水拧干,然后轻轻搁了上去。
“你们说的那位爷是谁?”
素娆低声问道。
栖迟手上动作不停,回道:“算起来他是公子的表兄,崔家的嫡子,自幼与神医谷一回学习医术,天赋颇高,这些年都是他在照顾公子的身体。”
“他在,公子无虞。”
素娆了然的点点头,看来他们对于这位崔公子的医术十分信任,竹宴先前说过他家世子体弱多病,但知道归知道,没想到会这么凶险。
她凝视着昏睡中的言韫,疑道:“习武之人体魄强健,不该像他这般孱弱才对啊。”
“公子他……他的情况有些特殊。”
栖迟抿了抿唇,“其中有些事属下不好多嘴,等公子醒来了,你可以问他。”
“好。”
屋内烧了好几盆炭火,火光将素娆的脸爎的发红滚烫,她站起身来,动了动发麻的手脚,对栖迟道:“我在廊下透会气,你先看着他。”
“姑娘放心去吧。”
栖迟取代了素娆的位置,继续与言韫换额上的棉布,这布浸的凉水,大夫嘱咐用它降温,须得时刻有人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