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沆瀣一气,攻堡坞、占庳城,劫商贾、掠流民,广事结纳、交好胡人、招降纳叛,势力日益扩张……小人心本是难测,得志的小人就更难估量……”
周融略有愁容,七分果敢三分无奈,“殿下无需过于忧心,赵王已灭,清除河间王、长沙王只是时间早晚的事情,我们只需静下心神、捕捉时机……小臣斗胆打个比方,殿下您现在就像是一颗参天大树,不仅躯干粗壮、枝繁叶茂、雷电不侵,更重要的是根基深厚、盘根错节、难以撼动……您忘了,府上那份盟书……”周融的话意犹未尽,余音缭绕。
申屠鹰眼中的光彩骤然变得浓烈,微有笑意,手一挥,示意他点到为止,“当然没忘……我其实不信鬼魅,也并不敬畏神祗……我想他们大都一样……只是忠于内心的欲望、而又彼此不信任,才多此一举罢了……”
申屠鹰慢慢走到窗前,太阳正沿着高低起伏的沟壑缓缓下沉,赤色开始变得柔媚、清冷,万物晕染其中,看似一片祥和。
而在稍晚一些的长沙王侧妃王淓寝殿,空气中浮着一层短暂欢娱之后更为深重的落寞。申屠奕刚刚来过,这屋子里仿佛还残留着他的味道——熟悉而久违的味道。他没有细细看过王淓,而是径直从乳娘怀里接过炽儿,将他环抱膝头,时而